山西画报 | 【乡愁印象】长治古城墙探寻

2021-11-17 19:20

▲依据史料记载绘制的长治城全景图老树绘制

长治古称上党、潞州、潞安府等。长治历史悠久，周显王二十一年（前348年），韩国在此首置上党郡。秦王政二十六年（前221年）一统六国分天下为三十六郡，上党郡为其一。市区内留存有古上党郡署大门上党门和国内现存规模最大、中轴线长408米的潞安府城隍庙。

▲透过珍贵的史料图片重睹古城墙的英姿（资料）

古城墙见证了城市历史的变迁。在古城长治，许多的历史沉积已进入博物馆，惟有这一段段古城墙遗迹，伴着日月永久地停留在城市各个角落，任岁月驳蚀。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寻觅古城墙的印迹，踏雪寻踪，冬雪覆盖下的古城墙沉寂无声，如扎营休整的军队在蓄养精神，只有偶尔掠过的冬鸟，会用长长的啼鸣声划破那份静谧。酷夏回望，茂密的青草和树叶，将这一坡黄土遮掩得更无险峻，但这并不防碍我对古城墙的迷醉。脚踩着黄土，曾经的铁马金戈和雷鸣战鼓，会由远而近在耳畔响起。眼中这些茁壮的树木，又会幻作列队的将士和漫天飘飞的旗幡，猎猎作响。这是一种震撼心灵的激动，是一段灵魂与历史的对白。

▲长治市政府为保护古城墙所立的碑。2013年11月18日摄。

长治古城，始建于隋开皇三年（583 年），是当时的潞州州城。城池依地势而建，呈长方形，整个城池向西南倾斜约 30 度，东西宽 2.5 公里，南北长 3.5 公里，城周 12 公里，总面积约 8.75 平方公里，建有城门四座。据张奴寰先生《中国城池史》记载：“长治城全城共四门，每个城门都做两层，下层单檐，上层重檐。南城门与北城门不相对，道路不直通，东西方向相差距离五十米，城东门与城西门相错近十米。”东城门，位于东大街（今长治市民政局往东、城壕沟巷往西之地，旁有崔府君庙），匾书“潞阳”，意为太阳从潞州东山升起。令人遗憾的是上世纪 50 年代初拆城时，“潞阳”牌匾没能保存下来；西城门，位于西大街（今长治市人民公园东墙附近，旁有二郎庙），取名“威远”，寓意威名远扬；南城门，位于南大街（今长治市英雄南路距城南东街百米处，旁有太宗庙），取名“德化”，寓意宣德教化；北城门，位于大北街（今长治市财苑大厦处，旁有真武庙），名曰“保宁”，意为永保安宁。隋朝的州城奠定了长治古城的基础，虽然以后历代多有修葺，但其基本格局并未改变。

▲长治市东街干休所里的古城墙遗址。2013年11月18日摄。

据记载，长治现存古城墙遗迹大多是明代的建筑。1368 年，朱元璋在应天称帝，国号大明，建元洪武。他提出了“高筑墙、广积粮”的口号，在全国开展垦荒种田，建城防卫，长治城就是在那时扩建的。明代长治建城，分四个阶段：洪武初年，潞州指挥张怀建小月城，该城位于现“太行太岳烈士陵园”内；永乐六年（1408 年），沈简王朱摸由沈阳改封到潞州，在小月城的基础上扩建新城，取名“沈王府”；嘉靖元年至四十五年（1522-1566 年），福宪王在沈王府周围修筑城墙。城墙主体为黄土夯筑，外层用青砖砌墙，周长 1.5 公里，高 8.3 米，南建端礼门，北建广智门，西建西华门，东建东华门，并在城墙上建有角楼，楼阁飞檐凌空，屋顶琉璃金碧辉煌，俗城“皇城”。现原城已毁，仅存西北角一段城墙的残垣断壁及石础、石墩、石狮等；嘉靖八年（1529 年），潞州升为潞安府，知府周昊动用民工万人筑城，城墙周长 12 公里，高约 10.2 米，宽约 6.7 米。黄土筑墙体，民工用箩筐一筐筐抬上去，然后用夯夯实，大型砖砌墙面，砖与砖之间用热石灰黏接，坚固无比。

▲长治现存最大的城墙

走过风雨飘摇的几百年，由盛至衰的老城墙负载了太多记忆。在这座城市的兴衰、嬗变中，它见证了这座城市的成长、发展。在它的记忆里，有封建帝王时期的拓荒、有军阀战争的争抢、有日寇入侵的罪孽，更有红色历史的伟绩和新时代建设的辉煌。为了这座城市的壮大，老城墙一次又一次将自己颀长的肢体截断，一次又一次将自己庞大的身躯缩小，只将雄伟写进史册，任由现代文明一点点将自己湮没，仅留下零落的土岗，唤起人们偶尔的追忆，引来怀古者的凭吊。

▲留在长治和平医院东南角的老城墙遗址。摄于2019年12月29日。

留在长治医学院东南侧的老城墙遗址，若不是建有小小的揽景亭，路人会以为它仅是座普通的土丘。而让这座土丘焕彩的，是它脚下的那一脉流淌不息的河水，这是长治古城护城河的一段。据史料记载，1567 年（隆庆初年）古人利用石子河和黑水河的流水，修筑了这条护城河，河深约 13 米，宽约 20 米，河岸种垂柳，河中栽莲藕，十分幽静。护城河外设置附城（东关、北关、南关、西关），驻有军队，建有营房，日夜保卫着主城。现在，位于长治城南（今南关）的河段，是原护城河中保存最完好的一段。

▲登上城墙的台阶。2008年4月12日拍摄于长治人民公园。

留在西街动物园东侧的老城墙遗址，狮虎园和猴山就建于其上，为方便游人上下而修建的一处处休闲台阶，起到了防沙固土的作用。伴着动物的嬉戏声和游人的欢笑声，这段老城墙倒也怡然自得。与狮虎园一墙之隔的是居住在西街营盘地的回民朋友，修整了这段老城墙宽阔的高地，依傍着古城原有的明清古居，见缝插针兴修住所，形成今天古民居与新民房相携相存的格局。行走在深巷里，成摞码放的老城旧砖，古色古香的明清门楼，仍然坚固的百年老屋，枝干嶙峋的老槐树，让这座弥漫着浓郁民族风情的“营盘地”散发出文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