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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关老街——安康老城区最后的记忆!

在一个初春黄昏的下午,我沿着汉江西堤信步向西关方向走去,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江面,汉江三桥上来往的车辆往来不息,如同倦鸟归巢,一切都笼罩在暮色之中。

临近西关金川街,我驻足堤岸,新修的汉江三桥就在原西津古渡原址上跨江而过,昔日的“西津古渡”早已经没有了踪影,因古渡而兴旺的七里沟的老街道也因新修的安康大道的建设而不见踪影,曾经联通江南江北的古渡口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再也找寻不到往昔暮色中那种“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意境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现代化的跨江大桥,它向北延伸至高新开发区的安康大道,向南直抵安康城南主干道。

枫桥月,灞桥柳,古渡夜,这些寄托中国人乡愁的的词汇,总会带给人无限的遐想,总会让人唤起人们的绵绵思绪和离愁别绪。

枫桥冷月,灞桥残留,古渡老街,斑驳的墙体,窄窄幽深的街巷,往来的商旅和沿街叫卖的吆喝声,还有那依门凭窗远望的她,是目送远行的故人?还是是怕旧人不识来时路?那里应该是一个让人魂牵梦萦的地方,也是一个拾梦寻梦的地方。

古渡、老街、残阳,犹如梦游一般,我走进了一条承载着历史记忆的老街——安康西关。

当我们步入老街街口时,映入我们眼帘的竟是一幅十分衰败的景象。

整条街冷冷清清,有的门户紧闭,有的墙壁上用红漆标注了一个硕大的“拆”字,有的房屋已经被拆除,随处可见断壁残垣,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店铺和那些小吃店还在勉强支撑着经营。

近闻政府已经启动了东起金川门,西至七里沟大桥南桥头,南起兴科金洲城北围墙和巴山路西及三桥头安置点以北(不含巴山西路安置点),北至汉江南岸安康西坝棚户区改造工程。

根据《安康中心城市西坝片区棚户区改造实施方案》,片区改造后的功能定位为:以汉江古渡文化为底蕴,以修建防洪堤和打造特色街区为契机,以“三点二线”为主要建设内容,即金川门、永安门、三桥头三个节点景观和沿江景观线和内环道路线,对金川街和救生路进行拓宽改造,打通永安门到救生路城市主干道,增设公共配套设施,同时注重市政道路与防洪堤相互融合对接。建设一处集防洪保安、居住、商贸、旅游、休闲为一体的滨江历史文化特色街区。

西坝的改造让人们的关注的目光重新聚集在安康西关这条似乎已经被人遗忘了的老街,它的改造不仅牵动着西关老街住户的心,也牵动所有安康市民的心,同时也促使我急切的走进这条将要消失的安康最后一条老街。

夜幕下,我走在早已衰败的西关老街上,那些历经百年水患依然保存完好的砖木老房子还依然临江而立,已经拆毁废弃的老屋已是残垣断壁,残留的梁顶默默地矗立在暮色之中,更加增添了老街的惨败景象。只有那些还留守在这里等待搬迁的那些住户一年四季都敞开着的房门,和一扇扇临街的窗口透出的昏暗灯光,惨淡无力的投射在黄昏的街道上,给人一丝温暖的感觉,那每一盏亮起灯光和还在开启的门,就是一个家,而每一个透出灯光的窗口,就是一份守望。

此时,偶尔驰过的汽车和摩托车和街上行走的行人,还有那电杆上昏暗的路灯,总让我想起小时候灯下戏耍和秉灯夜读的情形,那一盏盏温暖的灯光,突然给人一种心灵的召唤和家的归属感,勾起了我心中的回忆和淡淡的忧伤。

这样的场景和心理感受,也许就是老街留给我最后的记忆,也是安康老街道留给我最后的一点念想。

随着西关老街拆迁工作的临近,一条保留安康老城区最后记忆的老街就要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

带着留住安康老城区最后记忆的情结和紧迫感,在一个周末的早晨,我再次走进西关老街,希望再最后一次看一眼保留着安康老城区最后记忆的西关老街。

安康人把从大桥头至造船厂这一段统称西关,它是一条东起桥西广场,西止汉江三桥的东西老街的总称,自东往西包括石堤街、金川街两条老街,1983年“7.31”还将特大洪灾修复西堤之后,人们习惯将西堤金川门以西的金川街到七里沟西津渡口这段称之为西关。

安康西关的金川街是安康城中形成较晚的一条旧街道,由于地处汉江南岸和西津渡古渡口,沿江逐渐形成以船夫小商小贩为群体的民居,因为当初大多都散落居住在在西堤外的汉江河畔,因此老《安康县志》曾经将这块地方称其为“西关外河街”。

抗战期间,民国二十七年(1938)汉白公路竣通的那年,城区撤销联保,设立东关、东城、西关、西城、新城五镇时,才将其纳入城区范围,与石堤街并为“西关镇”,而汉白公路建成通车后,西津渡(七里沟渡口)又成为汽车渡口,为方便城内交通,在改造旧石堤门、土西门、小南门道路的同时,亦打通了西堤至西渡口间的道路,由此逐步形成了现在这条以工商为主体,适应商品交流的街道,一度成为汉江沿岸的一条热闹的街区。

据文献,西关的金川街由于位于西曰金,平野、平地曰川。金川,即城西的坝子,故民间又称金川为西坝。

昔日的西关街道车水马龙,是连接东西二关的交通命脉,上至江北许家台、七里沟,下至东关外丁字街,是一条自古以来形成的横贯安康老城东西的古老街道,在交通不发达的年代,这条横跨安康老城东西的街道,与汉白公路、汉江黄金水道、西津渡古渡口一道,一度成为安康城区连接东西南北的交通枢纽和繁华热闹街市。远行的商旅曾经从这里摆渡而过,进城赶集的农民在这里歇脚,抗日的战火曾经在这里燃烧,肆意的洪水曾经一次次将其淹没……

这条古老的街道,与汉江边上的安康一起走过千百年的历史岁月,见证了安康老城区的兴衰与沧桑,而时代的发展也曾经一度将它遗忘。

1970年汉江大桥的建成与通车及近年七里沟汉江三桥的修通,西津古渡被废弃,昔日熙来攘往的人流、物流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原来与安康水上交通关联的红旗造船厂也随着汉江水运的衰落而倒闭,原来大部分老居民也陆续搬迁出西关老街,留下了少数拉架子车的车夫、小商小贩及年老的人还留守在哪里。

交通的僻背和百业的萧条,使昔日通津古渡的西关街道,早已失去了昔日交通的便利和商贸的繁荣。

而前几年桥西广场的改造,又阻断了其东西交通,致使西关老街成为城市中心一块被人遗忘了的偏僻之地。

次日一早我再次来到西关,只为再看一眼这条承载安康老城区历史的老街道。

清晨的江边,许多老西关的大娘大嫂担桶提篮在江边洗衣洗菜,如今虽然大家都已用上了自来水,但这里的老住户依然保留着下河洗衣洗菜的生活习惯。眺望汉江对岸,安康博物馆的仿古建筑矗立在高高的北岸,江北林立的高楼与江南岸边低矮的老棚户民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今金川街西头街口,就是西津古渡口的原址,站在这里远望两岸,水岸边还依稀可见昔日古渡石堤的残迹。

七里沟渡口古称西津渡,位于安康市汉滨区金川街道西端,是安康市七里沟渡口、中渡台、石梯渡,三大渡口之一,是古代安康南北运输要道,同时也是316国道安康段链接南北的一大渡口。

1936年抗日战争期间,西起陕西汉中,自陕鄂交界处的关垭子进入十堰境内,经竹溪县、竹山县境后翻越鄂陕交界处的界岭再入陕西白河县境,连接老白公路,全长521公里的汉白公路,虽是简易的泥沙路,却是陕南唯一可通行汽车的交通大动脉,它沟通了第五战区与川陕后方的联系,为支援全国抗日发挥了积极作用。

汉白公路在经过安康城时,在七里沟被汉江隔断,来往于两岸的行人车辆必须乘渡船过江。因此,当年的西津渡,也是连接汉白公路的水码头。自抗战时期汉白公路建成直至1970安康汉江大桥通车之前,是汽车公路在安康过境入城的唯一通道,人车物资在此都要通过大型渡船(亦称“趸船”)过渡。1970年汉江大桥(汉江一桥)修通之后,古渡口依然保留着渡口的功能,时过境迁,2009年七里沟汉江大桥即汉江三桥通车后,古老的渡口才走进了历史。

如今古旧的青石堤坎、青石缆桩、三合土地面等渡口旧迹犹存,似乎在对今天的人们讲述着当年的繁华喧嚣……。

原安康最大的造船企业红旗造船厂就在金川街口的最西端,随着汉江航运的衰落,昔日安康最大的造船企业也走向了没落。如今厂区大门紧闭,原来的船坞和车间早已长满杂草。

一个企业的兴衰折射出一个传统行业的兴衰命运,也反映了一个时代的变迁。而安康造船行业的衰败,既反映了安康水上航运的衰落,也反映了安康西关这个水上码头衰落的最终命运,也恰好印证了西关老街衰败历史的必然。

行走在金川街的老街上,习习微风迎面吹来,闲适而清幽。这里沿街多为清末民国时期的土木、砖混结构的老宅,中间也有近年来新修的砖混结构的楼房,与这些古旧的民居混杂在一起,显得很别扭和极不协调。

历经无数次洪水的劫难的老旧民居,匠心别具的屋脊装饰,斑驳的墙壁,还有幽深的小巷,或通向河边,或通向原来的田间地头,它们在这里已经存在了许久,给人营造出一个古朴、幽静的自然生活空间。而脚下这条勉强能够错车的街道,就是过去汉北公路及后来的316国道经西津渡口进入安康城的车道,如今它依然是这里通向城区的交通道路,还在无声的延续着这里平淡的生活,只是已经没有了昔日络绎不绝的繁忙景象。

追溯西关老街的渊源,应该是历经数百多年的历史了,居住在这的老西关人对这条街有着很深的感情,多年来一直都坚守在这里。无论是昔日舟车通津商旅如云的繁华,还是抗战期间的硝烟战火;无论是洪水的肆意,还是老街近年来的衰落,这里的人们世代生活在这里,伴随着老街的兴盛和衰败,一路走到了今天。

走在这条老街上,我看到人们或在街边谈天、喝茶,或在街边晒太阳养神,正当早点时分,只见几人端着碗围坐在街沿上,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安享着自己的满时光。多少年来,他们就是这样一直守着那份恬静和舒适,让自己慢慢变老。

如同安康东关的羊肉泡、羊肉饼等小吃出名一样,在安康人的记忆中,说到西关,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西关七里沟的古渡口,西关肖家的蒸面和已经走出西关走进省城的兰家蒸面。如今蓝家、肖家蒸面俨然就是西关小吃的招牌和一张名片。

走在西关老街,街头弥漫着蒸面、烧饼等小吃的独特气味,这些古民宅的飞檐翘角,混杂着茶余饭后的街谈巷议、小贩的叫卖声……,那就是安康老西关的味道和气息;古渡、古风,老街、古韵,这就是西关老街特有的风韵,也是承载着一代人挥之不去的童年记忆。

行走不远就是西关小学,这里应该就是昔日为安康城区防火防盗值守而建造的“天鼓门”的旧址所在地。在与这里的老人攀谈中了解到,金川街由于位于城外交通要道,因此这里也是盗匪出没的地方,为防火防盗,民国年间当地民众曾经在西关当街中间建造了一座楼台,底层有城门洞子供行人往来,上面一层安置一面防火防盗值夜的大鼓,故此将此楼台称之为“天鼓门”,当发生盗贼、失火时,击鼓为警,民众闻声相应,或扑火或捉贼。可惜建成后不久因汉白公路通车,为方便进城通行在道路修建时被拆除,让老西关的老人们一直惦念不止。其实这个被当时视作西关一景的“天鼓门”究竟建造在何处,就是老西关人也说不清,只是通过老人的介绍知道一个大概位置。当我走过这条老街的时候,试图想在老街消失前找寻到“天鼓门”的遗址所在地,但时过境迁,再也找寻不到过去的踪迹了,空留下许多遗憾和遐想。

人们对过去历史遗迹的苦苦寻找,既是人们对历史的一份敬重,也是对过去的一种怀旧情结。一个地方因历史遗存而厚重,一个人因拥有思古之幽情而富有人文情怀。其实我想,在这历经经数百年的西关老街,可能留存的不仅仅只有“天鼓门”一处遗址,同样像我这样富有人文情怀的人岂止我一人?

老街中间的“中国安康老城博物馆”大门紧闭,据问询隔壁住户,馆里存有一些安康老照片及图文资料。有这样一个去处,可以将安康老城的史料留存下来,这也是每一个安康人的心愿。

走在这条留存安康往昔记忆的老街,随处可见已经开始拆除的老房子,我张开双眼左顾右盼,举起我手中的ipod极力想将那些将要消失的历史记忆留存下来。

站在已经拆除的老房子跟前,我一遍遍的在那些破碎的瓦砾和残檐断壁中寻找,茫然中我也不知道在找寻什么,也许试图要从中找到一些这座被拆除的老房子往昔历史的信息,因为这里每一片瓦都曾经为它的房主人遮风挡雨,每一根椽柱都曾支撑起这座老屋,每一扇门和窗棂,都曾留下房子主人的身影和顾盼的影子……如今它就这样被遗弃在这里,犹如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孤零零被留在了这里,让人不禁心生无限的悲凉。

当我张开迷茫忧伤的双眼四处张望的时候,这时不远处的街沿上,一树红杏正在怒放,在这一派衰败的景像中,它那粉红的花朵和娇艳的芳姿,似乎给这萧条的老街带来了一丝生气,然而,这也许是它最后一次含苞怒放,也许不待它再次花开花落就会与这条老街道一起永远的消失在废墟的尘埃中。

老街拆迁的命运已经注定,自然界的的杏花还会一年一度逢春开放,而老街这株杏花,知她、懂她、怜她的又有几人?这条老街的人们未必能够预知自己的未来和命运,如同这株杏花不能预知自己的未来和命运一样,想到这里,心中一丝哀伤油然而生:世人虽无情,草木却知春;红杏不解意,犹自报春来。

我一路往东一边走一边用贪婪的用双目四周张望,那些住户见我不时停下来仔细的打量和拍照,就对我说:“快拍吧,马上就要拆了,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些老房子了”,语气中那份惋惜和依恋之情溢于言表,我也不由得被他们的那份情感深深的打动了。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金川街的尽头。在过去的记忆中金川街的东头原来是一个高高的土坡,根据老县志记载这里应该就是过去州县每年为民祈福祭奠土地、谷神的古社稷坛所在地吧?早年间进入金川街都要爬过一道高高的土坡,1983年“7.31”洪灾之后重修西堤后,就再也看不到古社稷坛遗址的踪迹了。如今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往东穿过金川门就是石堤街,往北就是汉江边新修的汉江龙舟公园,往西就是通往金州小区的内环路和新修的“永安门”。

站在十字路口抬头看,大堤在这里向南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一直延伸到现在的巴山西路西段。灾后新修的西堤和金川门固如金汤,大堤上的望楼,俯视东西,即将启动的西坝改造工程,以这里为起点,与已经竣工的汉江龙舟公园衔接,将会打造一个全新的新西关。

穿过金川门内环路往东就是石堤街。如今的石堤街与金川街并无二致,街景及建筑风格与金川街并没有什么两样,不长的一条东西向的老街没有任何特色,这里除了安康通用机械厂和石堤小学之外,就再也没有一家政府机关和企业在这里落户。

不到十分钟就走到了街的尽头,在我的记忆中在原石堤街入口不远处曾经有一座西洋建筑风格的福音堂,它特有的西洋建筑风格,和贴满彩色马赛克的的外墙,是当时安康城里最高大尚的建筑物了,那也是近代安康与外部世界联系的唯一见证,因此我急切地想再次瞻仰它的风采。找寻半天却始终没有找到福音堂的影子,无奈询问当地的住户,被告知2007年在桥西改造的时候已经被拆除。这样一座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西洋建筑,躲过了文革的浩劫,却因为商业开发而被拆除,这不能不说一件亵渎文明的暴行。然而还有比这更让人不可思议的荒诞做法令人愤怒,就在石堤街道的东头,原来连接西大街直通丁字街的这条东西向的街道正中,已被两栋高楼截断,这条自古就有、原本通畅的救生通道路如今已经成了一条断头路。这就是为什么始于2007年的桥西广场的改造工程备受安康人民诟病的原委吧。

站在被拆毁的福音堂的旧址,再抬头仰视这栋矗立在救生通道的高楼,我真是欲哭无泪。这也让我想起了发生在清朝年间“六尺巷”的故事,一个位高权重的朝廷首辅军机大臣,在处理邻居间的宅基地纠纷中尚能做到主动让出三尺,而成为传颂至今的佳话,而进入现代法治社会,作为政府主导的改造工程安康桥西广场,贪婪的开发商尽然在改造中生生的将一条存在几百年的老安康城主干道给截断,这无论是对于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出行,还是对这个城市的功能和形象,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害和对国家和百姓切身利益的无耻侵占。

我不想从道德的层面去评价安康桥西广场改造工程的是非曲直,也不想去讨论造成这一改造工程的失误和败笔是否存在政府职能部门监管的缺位甚至是否存在渎职行为,更不敢妄言这中间是否存在某种官商利益输送,但它留给人们的伤痛是无法回避的,它留给人们的严肃话题值得我们和各级政府认真的反思。

在与这里的拆迁户攀谈的时候,我能够深切的感受到他们对这条他们曾经世世代代生活的老街所拥有的那份深深的依恋之情,也真切的感受到广大拆迁户对政府改造西关棚户区居住环境工作的理解和支持。如同那些早已搬出西关老街的居民一样,那些继续留守在这里的居民们也向往新的生活,盼着早日改变自己的生活居住环境,搬进更加安全、远离洪水灾害的新小区,但是我们从他们的言语和眼神中仍能隐隐感觉到一种依依不舍的情结……

然而生活还得继续,老街的改造也是大势所趋,人们除了内心深处怀有的那份难以割舍的故居情之外,也表现出了心中的无奈。

对于老西关的居民而言,他们既有对政府和开发商缺乏充分信任的疑虑,又有着曾经经受过一次次洪水灾害考验后的那份处事不惊的心怀,既有对党和国家大力反腐败重新建立起来的信心,也有中国老百姓普遍存在的忠厚与善良。他们的日常生活还要继续下去,街上的商户和小吃店还在照常打理自己的生意。在拆迁步伐一步步临近的时候,我们依然看到这里的老人们还悠闲自得的在屋檐下喝茶聊天晒太阳,还有许多安康的吃货,依然一如既往地从城里赶到这里的小吃摊点吃早点。

作为一个旁观者,也许我们很难读懂这些老街居民的内心世界,也很难体会到那即将告别恬淡幽静老街生活给他们心理上带来的冲击。因此说,每一次城市改造和拆迁,其实就是对政府的公信力和开发商的良知的拷问。

但是留恋也罢,无奈也罢,生活并没有因为这种变化而停止它前进的节奏,那份恬静和淡然,这也许就是这老西关人不变的情怀,他们的生活还会延续,他们的路还得走下去,这也许就是生活,这也许就是现实,这也许就是人生。

安康老城区经过近年的不断改造,昔日老安康城区的影子已经逐渐从老安康人的视线里消失了,那些熟悉的木板房、石板路、窄窄的街巷和走街串巷的吆喝声,都成为了人们久远的记忆,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只有在过去的老照片和旧杂志、报刊上才能寻找那些伴随安康人一起成长的老街的影子。如今一条条宽敞的马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奔流不息的车流、人流和入夜闪耀的灯光,已经取代了过去的窄巷木屋和宁静的小城生活。

西关,对于现在的安康人来说,所有的记忆也许只停留在七里沟古渡口、低矮的砖木老房子和西关的小吃蓝家、肖家蒸面和烧饼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安康大桥通车七里沟古渡停摆后,使西关因为失去通津交通之便而凋敝,西关兰家蒸面搬出西关曾经让安康的吃货们惊呼“兰家不在无西关”,假如再没有了肖家蒸面,西关在安康人心中还能保留下什么呢?

其实在老安康人心中,除了兰家、肖家蒸面之外,那应该就是安康老城区将要消失的最后记忆,也许这种记忆会随着时光的流逝变得淡漠,但随着人们年龄的变老,那种甜美的记忆犹如陈年老酒,越发的浓郁悠长。

对于很多城市里的人来讲,古城和老街就是保留整个城市风骨与韵味的所在,但是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很多原生态的老街和古巷都面临着拆迁和改建,市井的叫卖变成了喇叭的轰鸣和喧嚣声,砖瓦木楼变成了林立的钢筋水泥,老街、古建和寄居其中的市井文化已经与我们渐行渐远,那些能够勾起我们童年记忆的街巷早已消失,寄托人们乡愁的老街早也没有了踪迹,每一个生活在现代都市的人们似乎都成了无根的浮萍,四处漂流,寻找不到自己精神的家园。

也许每个人的记忆中都有一条自己的老街,它承载着人们童年的回忆,延续着那份淡淡的乡愁。

也许有一天老街的记忆会在时光的冲刷之下淡忘和变得模糊,然而只要老街尚在,你就会重新拾起旧时的时光,将那份记忆不断的延续。

或许,我们更需要一个心灵的归宿,需要独自穿行在那条古老宁静的街道上,聆听岁月的诉说,感受光阴的沧桑。

西关老街,这条依河而建的老街,穿越了不尽的岁月,见证过安康老城的历史兴衰荣辱,如今陪伴它千百年的汉江水仍旧日复一日地流淌着,但是再也看不见昔日那桅林帆影,舟车通津的情景。虽然老街上的老房子犹在,连接老城的街道依旧,但这里马上就不再是旧时的家园。

也许,无需太久的时间,经过改造的西关老街将会重现往昔古渡老街的繁华,那个时候我们再回到那里的时候,不知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境。

人们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但愿古旧的西关老街经过改造,会如涅槃再生,再造一个新的家园。

带着这样的感慨和期盼,我走完了西关一条街。

我作为一个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入住的新安康人,在这条老街将要消失的前夕,走进西关,希望用我的笔和镜头记录和留住安康老街最后的记忆。

(由于资讯来源的限制,文中若有贻误之处,敬请大家评指正,同时文章还援引了其他专家作者的部分史文资料和图片在这里一并表示感谢!)

来源:安康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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