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位“70后副省长”，有何特质？

每经记者 余蕊均    每经编辑 刘艳美

最近，连续两则人事变动，再次引发外界对“70后”高官的广泛关注。

7月2日，福建省第十三届人大常委会第二十次会议在福州召开。会议表决通过有关人事事项，其中一项是，决定任命崔永辉为福建省人民政府副省长。

7月3日，陕西省第十三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八次会议在西安闭幕。会议经审议表决，决定任命程福波为陕西省人民政府副省长。

官方简历显示，崔永辉生于1970年11月，此前为湖北荆州市市长；程福波1970年9月出生，履新前为中国商飞副总经理。

至此，31个省级政府中已有28名“70后”副职。其中，今年以来获提拔任命的达18人，超过前两年总和。

同时，福建、陕西、西藏分别有两名“70后”副省长/副主席，今年4月履新西藏自治区政府副主席的任维，出生于1976年5月，是目前最年轻的省部级官员。

需要说明的是，上海、天津、山东、贵州已现“70后”常委，全国仅湖北、云南、新疆三个省份暂无“70后”省级领导。

省级政府70后副职一览表

（副省长/副市长/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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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位“市长”升迁

从荆州市市长到福建省副省长，崔永辉首次跨省任职，跻身副部级。

官方履历显示，尚未满50岁的崔永辉是湖北恩施人，法学学士，中国注册会计师。

1991年7月参加工作，早期曾在高校任职，2000年11月起任湖北十堰市茅箭区副区长，此后他的仕途一直在湖北省内，历任丹江口市市长、湖北省审计厅副厅长、黄冈市副市长、荆州政法委书记等职，2017年5月起担任荆州市市长，直至此番履新。

今年2月26日，崔永辉曾现身湖北省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介绍荆州疫情防控相关工作——

排查甄别，荆州一共摸排了175万户545万人，对排查出的武汉返乡人员、发热病人、密切接触者实行了分类施策、规范管理；

阻断传播，1月22日启动应急响应以来，相继关闭车站，管控公路通道、高速公路出入口，暂停营运车辆，取消聚集活动，守牢道口，管住小区，最大限度减少人员流动；

救治患者，定点医院由最初的9家增加到最高时的44家，隔离病房由506间增加到3278间，使确诊病例、疑似病例都能够得到及时救治。

会上，他不忘表达感谢，对前来支援的医护人员，以及配合防疫工作的荆州市民。

“感谢广大荆州市民。一个多月以来，大家克服困难，积极参与，对抗击疫情工作给予了充分的理解、支持和参与，是我们打好这场阻击战的坚强后盾。”

值得注意的是，崔永辉不仅成为福建第二名“70后”副省长，亦是第五位由“市长”升至“副省长/副主席”的“70后”官员。

城市进化论据公开资料整理（特别说明：周红波目前仍担任南宁市市长）

事实上，由地级市市长直升副省长，此前并不多见。半年内5位“70后”市长获提拔，备受各方瞩目。这也被视为本轮省部级官员人事调整中的一大看点。

从时间看，上述5名“70后”官员均在今年获得提拔。从履历看，他们均历经多个岗位锻炼，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稍有不同的是，李毅、阿东、崔永辉为跨省履新，周红波、普布顿珠为省内晋升。

以阿东为例， 1997年7月从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系人文地理专业博士毕业后，进入国家海洋局工作，直至2016年8月空降海南，担任三沙市委副书记（正厅级），一年内历经多次岗位调整，2017年7月出任三沙市市长，并于2018年2月调至三亚任市长。

不久后的全国“两会”上，阿东表示，为了让三亚成为受到全球游客欢迎的目的地，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碧海蓝天，还需要升级旅游相关产业。“为了让海水更蓝，沙滩更美，三亚绝不当房地产‘加工厂’。”他说。

吉林省政府网站显示，阿东目前的分工为“协助省长分管负责民政、体育、地方志编纂、残疾人事业、长白山保护开发等方面工作”。

和阿东不同，桂林人周红波是一名“土生土长”的广西干部，一直在省内任职。

官方资料显示，周红波系农业推广硕士，高级农艺师。1992年从南京农业大学毕业后，即进入广西植保总站工作10年。2002年调入广西农业厅，2006年9月起出任南宁市副市长，历任南宁市委常委、秘书长，南宁市委副书记兼宾阳县委书记等职，并于2011年10月起正式担任南宁市市长，至今已近9年。

值得注意的是，履新广西壮族自治区副主席的周红波，目前仍担任南宁市市长；同时，南宁市委书记王小东系自治区党委常委，从全国来看，南宁这样的“配置”并不多见。

14人来自地方

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戴焰军早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拥有地方工作经验是非常重要的”，在地方工作可以体现和提升干部的能力。

在地方工作能积累很多解决现实问题的经验，这些能力和素质往往不是在书本上能够学到的。同时，拥有基层工作经验的干部更能理解老百姓所思所想，在制定政策和执行时会更加贴近老百姓、基层社会的现实需要。

整体来看，28名“70后副省长”中，有半数具备地方工作经验。除前述“市长”外，还有4人履新前为地方党委“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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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6月出生的章曦，浙江绍兴人，经济学博士，高级经济师。从上海社科院毕业后，一直在上海工作，曾在上海张江集成电路产业区开发有限公司、上海建筑材料（集团）总公司、上海国盛集团有限公司等企业任职，2014年6月起任徐汇区委常委、副区长，两年后调至嘉定，历任区长、区委书记。

任职期间，嘉定推出“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汽车产业集群”等40项专项行动，明确依托汽车产业基础，加快新能源汽车重点项目落地和推广运用，到2020年初步形成以国际汽车城为载体的世界级品牌园区，新能源汽车产业产值力争达400亿元。

根据分工，安徽省副省长章曦“负责商务、外事、数据资源管理方面工作，协助负责卫生健康、金融方面工作”。

重庆人赖蛟出生于1972年4月，曾任两江新区管委会副主任、渝北区区长、重庆市商业委员会主任等职，自2016年9月起担任重庆市忠县县委书记。履新宁夏，是其首次跨省任职。

在忠县期间，赖蛟力推“电竞小镇”建设。有媒体曾形容，2017年以前，网络搜索“电竞+忠县”几乎没有任何显示结果。如果不建电竞小镇，这座三峡库区核心区唯一一座未被完全淹没的城市，知名度远不像今天这么高。

赖蛟曾表示，“电竞小镇项目是忠县区域产业经济发展转型的一个符号。14个亿的投入，带动36亿的社会资本进入，不是简单的50个亿，我们要把它变成一个聚宝盆。”

就在此次人事调整“官宣”前不久，3月23日，赖蛟主持召开忠县电竞展示中心、体验中心和孵化中心规划设计方案专题研究会。

他强调，相关部门要主动作为，用专业精神精心做好电竞展示中心、体验中心和孵化中心规划设计建设，大力引进电竞企业，全面规划布局电竞产业在忠县落地，推动全县经济高质量发展。

调任宁夏后，赖蛟负责自治区商务、文化旅游、外事、市场管理等方面工作。

作为28名“70后副省长”中任职时间最长的一位，江苏省副省长费高云从未离开过家乡，仕途上一站为2017年2月起出任常州市委书记，彼时，其未满46岁。

当时，时任江苏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胡金波曾在干部大会上对其评价道：

费高云同志年富力强，勤勉敬业，政治素质好，大局意识强，熟悉经济、党务、基层工作，抓项目有思路有办法，善操作会落实，组织协调能力强……

值得注意的是，除费高云（江苏）、周红波（广西）、王卫东（天津）、普布顿珠（西藏）4人为省内晋升外，其余10人均为跨省调动，且除阿东外，均为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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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企“输出”最年轻省部级

年轻化、专业化、知识化，“70后副省长”身上具有鲜明的特质。

比如，上一轮引发舆论热议的“金融副省长”中，就有6名“70后”，其中，黄志强拥有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是注册会计师、注册金融分析师；葛海蛟为管理学博士；郭宁宁、李云泽、张立林是经济学博士；年龄最小的李波是哲学博士、职业法律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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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1971年3月出生的原中国银行副行长刘强，2018年9月空降山东出任副省长，今年5月已“入常”，任山东省委常委、秘书长。

从分工看，这些走出金融系统、首次担任省级政府要职的“70后”们，仍以金融业务为主，肩负地方金融发展与防范金融风险的重任。

值得注意的是，来自大型国企的“70后”们，也开始由企转政，被形容为“商而优则仕”。在目前的28位“70后副省长”中，有6人来自国企。

其中，原国家电网公司副总经理杨晋柏到任地方最早，2018年11月28日被任命为广西壮族自治区副主席；今年4月24日，杨晋柏转岗北京，任副市长。

说明：（1）杨晋柏长期在电力系统工作，2018年11月调任广西前，为国家电网公司副总经理，列入由企转政序列；（2）黄志强在出任中信集团副总经理前，曾在中国银行工作20余年，同时列入“金融副省长”。

官方资料显示，杨晋柏1973年4月出生，湖北江陵人，1987年进入西安交通大学少年班学习。1994年7月硕士毕业后，杨晋柏一直在电力系统工作，曾任中国南方电网贵州电网公司总经理，中国南方电网有限责任公司战略策划部主任、副总经理，国家电网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等职，直至空降广西。

值得注意的是，截至今年3月，杨晋柏一直保持着“最年轻省部级官员”的纪录。直至4月8日，时任大唐集团副总经理任维履新西藏，刷新“年轻值”。

官方资料显示，任维是陕西岐山人，1976年5月出生，2003年7月从清华大学热能动力专业博士毕业后，进入中国国电集团工作，并自2016年6月起担任集团下属西藏分公司副总经理、总经理等职，2018年8月任大唐集团副总经理。

从上述6位“70后副省长”的履历来看，除了金融、能源系统，航空领域也开始进行“输出”。

刚刚履新陕西省副省长的程福波，毕业于南京航空航天大学，长期在“成飞”工作，曾任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公司成都飞机工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董事长等职，2018年1月出任中国商飞公司副总经理。

公开报道显示，2018年4月11日，中国商飞公司与陕西省在上海签署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共同推进我国航空产业发展。陕西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梁桂与中国商飞公司副总经理程福波分别代表双方在战略合作框架协议上签字。

截至目前，尽管尚未有关于程福波分工、活动的消息，外界已对其推动地方经济发展报以期待——作为我国航空工业大省，陕西科教资源丰富、产业聚集度高，这位资深航空人将如何施展“武功”，引人关注。

相比2018年~2019年“金融副省长”密集调整，是否还有更多具备专业知识背景的年轻干部将加速涌现？“70后副省长”，会成为另一种标配吗？

封面图片来源：摄图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