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务实 人间正道——记济南市中正荣凯法律服务所主任李荣凯

他从事法律工作二十多年，在广播电台为数十万听众解答法律问题，在电视节目上调解法律纠纷上千件，他为数十万群众义务普法，他还开全国之先例，成立了齐鲁遗嘱库，免费为老人立遗嘱……他的身影和声音被这个城市所熟知。

因为总是接待老百姓，他被很多大律师们暗暗讥笑，说他总打小官司，不接大案子。他毫不在意，“我从农村长大，深知老百姓的苦。老百姓找上门，我不能不帮。再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律师?心系百姓，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才是真正的大律师。”他就是李荣凯。

他1973年10月出生于山东邹平，是民革党员、济南大学法学院客座教授，现任济南市中正荣凯法律服务所主任、济南市法律工作者协会副会长、济南市政协委员、民革山东省委委员、民革山东省委直属法律支部主委。

关于他的故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一)一颗钉子上的20个锦旗

走在位于东图大厦八楼的济南市中正荣凯法律服务所，看见最多的就是锦旗。走廊、办公室、会议室……到处都是。最密集的地方，一个钉子上挂了近二十个，层层叠叠的，足有一尺多厚。再看看送锦旗的人，有槐荫区、市中区、天桥区、平阴县……另外还有威海、烟台一些外地的。

而在走廊里遇到的人，也与别的事务所有些不同。在我们想象中，律所里的人都是西装革履，派头十足，但在李荣凯那里，拄着拐杖的老人、衣着朴素的村民、一脸无助的打工者经常出现。曾有人讥笑过李荣凯，“那些人有的身上还臭烘烘的，有钱人谁还敢去?”

然而这些，李荣凯从不介意。

挂满锦旗的走廊那端，就是李荣凯的办公室。只要他在办公室，他屋里总会围着一群人，他被埋在那些人中间，声音沙哑，满眼都是红血丝。

“围攻”李荣凯的都是老百姓，案子都很小，小到一棵树、一块地及几百元工资。有人因为一年500元的生活费落实不到位来找他，有人因为楼上漏水拒绝维修而闹矛盾来找他……李荣凯一一询问，认真记录，给出建议。

半个工作日，李荣凯会接待近20个这样的咨询者。“事情很小，老百姓找到我了，我能眼瞅着不管吗?咱看着是小事儿，对他们来说就是大事。我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穷人求人的难处。”

他也有受不了的时候。每当来咨询的人情绪崩溃、嚎啕大哭时，那些负面情绪也会在李荣凯心里翻涌，他也很想甩手不干了。但能不干吗?平静下来后，他还是要继续，“谁不是走投无路了才出来求人?我不管又怎么忍得下心!”

有一次记者去采访李荣凯。走廊里传来凄厉的哭声，是一个老年农妇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农妇扒着一间咨询室的门框，女孩搂着农妇的腰，用力往外拖。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苦难让她们如此地撕心裂肺，但希望她们能在李荣凯这里找到希望和帮助。

(二)一间办公室的梦想坚持

除了法律咨询，李荣凯还做两档每天都有的电视节目，一档直播，另一档虽不是直播，却恨不能一录就是一整天。当然，每周两三次庭的开庭也少不了他;法律服务所的日常工作也需要他打理。

这种工作强度下，李荣凯的一天经常是这样安排的：早上6:30起床，早餐后到步行至办公室;8:00开始接受咨询，接待完近20个咨询者已差不多13点;14点，他要准时出现在电视台，为一档电视节目做调解嘉宾;18:40，电视台的节目录完，而离电台节目录制的时间已仅有20分钟，只要进了录音棚，至少就是一个半小时……

赶到录音棚时，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只想瘫在椅子上。”李荣凯说，他极累的时候，一个字都不想说，而只要节目一开始，他立马就像是充了电，立刻进入状态。

有一位主持人对李荣凯的下属说：“你们主任好励志，身体再不舒服也要来台里工作。”下属笑笑说，“我们主任这不是在工作，是在拼命。”

李荣凯为什么这么拼命?是什么动力让他在工作上如此投入?这要从他的成长经历说起。

20多年前，还在读中学的李荣凯，因为亲戚家的一桩民事纠纷偶然接触到了一位律师。因为父亲是独子，在村里属于独门独户，李荣凯平日里免不了受些欺负，而当接触到那位律师后，他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一枚梦想的种子就此埋下。

1995年，李荣凯大学毕业后来到一家街道法律服务所工作，之后进入山东大正律师事务所担任律师助理。

在律所实习的时候，他每天坐着公交车到处跑，一家接一家公司地谈。夏天的时候，天热，跑的路多，李荣凯的小脚趾甲和袜子粘在了一起，晚上脱袜子时疼得钻心，“那种感觉真是终生难忘。”

不幸的是， 1996年，大正律师事务所搬家了。“搬家那晚，主任站在办公室说，外面万家灯火，却没有我们律所的容身之地……”当时李荣凯心中暗想：有一天，我一定要再回到这个地方!

为了这个目标，李荣凯努力着。

1996年，李荣凯应聘去了三家公司，有了部分积蓄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租下以前大正泰和的办公室——东图大厦8008室，开了全国首家民事事务所。

然而，因为经营困难，李荣凯也没能保住8008室。

1999年，李荣凯办起了婚介所。最多的时候，他在济南开了17家婚介所，现在济南很多有名婚介所的老板都曾是他的同事。

他的梦想当然不在这里。2001年，积累了一些资金后，李荣凯一夜之间关闭了17家婚介所。这个安静执著的男人，第三次回到了东图大厦8008室。

从一间办公室做起，如今，李荣凯已租下东图大厦整个8层，员工数量也从3人增长到108人。一路走来，他不止一次对自己说：咱在这座城市没啥根基，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挺一挺，就过去了。

在济南电台经济广播《以案说法》节目中接听群众热线

(三)15年每晚的电台热线

2001年至今，每天19：00至20：30，李荣凯都会在济南电台经济广播《以案说法》节目中接听听众热线，解答法律问题，风雨无阻，从未间断。

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6年，李荣凯为十多万听众的相关法律问题答疑解惑，涉及养老、继承、婚姻、房产、拆迁、刑事、下岗安置等各各方面，小到基本生活保障，大到社会稳定和谐。

打进热线的百姓有些口音很重、吐字不清，描述起来也总是词不在意，但李荣凯总是耐心解答，还会把同类问题用深入浅出的语言解释透。他说，接通电话的只有一个人，但是听众里肯定还有很多人有同类疑问，要给大家解释透彻。这样，一位听众的困惑解决了，全民普法的力度也加强了。

有件事让李荣凯至今印象深刻。

2012年12月14日晚，李荣凯准时来到《以案说法》做直播。一位听众打来求助电话，诉说了四年前的一件杀人案。这位听众是嫌疑人的朋友，他希望借助李荣凯的节目联系媒体和莱西警方，并希望李荣凯能陪嫌疑人回济南自首。

李荣凯与电台工作人员立刻和青岛莱西刑警大队取得联系，当地警方连夜赶到济南。15日中午12点，犯罪嫌疑人在李荣凯的规劝下前去投案自首。路上，嫌疑人隋某一直对李荣凯哭诉自己的罪行，并叙述了多年来逃亡的心路历程。原来，他之前在济南经常收听李荣凯的节目，想要自首时，第一个想起来的可信任对象就是李荣凯。

每天深夜，是李荣凯下了直播的晚饭时间。老婆孩子都睡了，他坐在桌旁，温壶酒，看窗外的夜色，有时突然想找人说说话，便在电话簿里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然后，还是一个人就着夜色喝了壶酒。

对于孩子，李荣凯是疼爱的，更是愧疚的。由于家庭困难，李荣凯把弟弟照顾成家后自己才敢结婚，孩子要得晚，他对孩子也疼爱得很。但是，女儿10岁了，他因为每晚要忙到深夜，从没跟孩子吃过一顿晚饭，更不用说带孩子出去旅游。

去年夏天，媳妇跟他商量请几天假，一家人去海边玩玩。李荣凯给老婆孩子买好了票，自己没有同行。“早上送她们去火车站，结果两个人耍脾气说不去了，劝了半天，她们改签去了苏州。”说起这些，李荣凯的眼圈有点红。

参与济南电视台《有话好好说》节目录制

参加山东电视台《第一家》节目录制

参见山东卫视《和为贵》节目录制

(四)10年每天的电视调解

“又是两场，10个小时，一场调成一场在努力!加油!”李荣凯的朋友圈里经常出现发这样的消息。朋友们看到都明白，李荣凯这是又去当免费调解员了。

2006年至今，李荣凯每天做客济南电视台生活频道《有话好好说》节目，对存在纠纷和矛盾的家庭进行调解。在节目中，李荣凯从事实和法律的角度对矛盾双方进行劝说，真是磨破嘴皮只为别人家庭和睦。录节目期间他根本顾不上吃饭 ，经常两个包子填饱肚子。“电视台大包，吃饱了继续调解!”李荣凯经常在朋友圈里这样调侃自己。

至今，李荣凯已先后参与调解基层群众各类矛盾纠纷一千多件，起到了“调解一例，教育一片，普法一面”的良好效果，被广大观众亲切地称为“身边的法律顾问，免费的调解专家”。

可能大家都觉得上电视很风光，殊不知录节目的工作量是巨大的。每一期要录五六个小时，有时候一天要连录两期，在摄像机下板板正正坐十多个小时，一天下来浑身骨头疼。有时候在电视台录完节目，还要马不停蹄赶到电台。

有朋友劝李荣凯不要做了，太辛苦，但李荣凯说：“在下面可能要好几个月甚至一年才能搞成的事儿，在节目里五六个小时就能搞定，而且当事人还省下了律师费、诉讼成本这些费用。调解一例就有一例受益啊!”

李荣凯的真心没有白付。他的手机，经常接到很多人的感谢电话和信息，有的人还千里迢迢来给他送锦旗。

但是，在有些人眼里，李荣凯的这些做法“不太上台面”。有人说他总跟这些破烂事儿搅和在一起，有点掉价。李荣凯总是笑笑，“我觉得帮助老百姓没什么丢人的。钱不能代表一切。”

而对他“不要命”的工作状态，李荣凯这样说：“我是庄稼人出身，干事业跟种庄稼一样，不多流汗，怎么会有收成呢?”

正荣凯法律团队进社区

正荣凯法律团队进广场

正荣凯法律团队进校园

(五)数百场倒贴钱的全民普法

近日，李荣凯被授予“2011-2015年全省普法依法治理工作先进个人”荣誉称号。这些年，除了利用电台、电视台等方式传播法律知识外，李荣凯还每两周带团队进行一次普法活动。他先后组织过普法进社区、普法进校园、普法进部队等数百场活动，实施法律援助一百余件。

所有这些普法活动，李荣凯不但免费，还会倒贴钱。进社区时，为了增强活动吸引力，他自费几十万元印制普法手册、水杯、扇子、本子等物品向市民免费发放。讲解活动中，李荣凯以通俗易懂的语言和生动真实的案例详细讲解了与老百姓息息相关的法律法规知识，以幽默风趣的讲课语言、紧密贴近生活实例的讲课内容、深入浅出的讲课方法及互动形式调动了社区居民浓厚的兴趣。

到了后来，只要李荣凯团队一进社区，居民们便会奔走相告，“李主任又来普法了，赶紧去告诉大家，有什么问题的快点过来!”

李荣凯说，一开始普法主要是到社区，后来到大学校园、部队等地方搞活动时，发现这些群体对法律咨询的需求也非常强烈。所以，他的普法面向群体越来越广泛。

2016年6月1日，李荣凯受经五路小学、山东师范大学附属小学和外国语小学等邀请，为学生开展法律讲堂，普及法律知识。活动现场，李荣凯以小学生年龄为特点，搜集了生动有趣的童话及动漫卡通故事，从中剖析出一些关于《未成年人保护法》、《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道路交通安全法》等与小学生息息相关的法律知识，现场很多小学生争相提问发言。

李荣凯表示，小学生虽然年龄小，但在现在这种信息发达的年代，小学生分享到的信息是无限量的。当今犯罪年龄逐渐下滑的现状，让小学生普法教育势在必行。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经过李荣凯主任润物细无声的影响，老百姓对法律有了广泛的认知。如果除去专业法律人才，在普通民众间做一个法律知识大调查，山东老百姓的法律素养会排在全国的前列。”由李荣凯带头的民革省委法律支部的一名工作人员表示。

李荣凯不断投身法律公益事业，先后被济南市政府评为“济南市社会中介机构先进个人”，被山东省司法厅记“个人一等功”，并被授予“山东省法律援助先进个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司法部授予“全国法律援助先进个人”，被全国普及法律常识办公室评为全国“六五”普法中期先进工作者。

正荣凯法律团队普法用品

(六)千万老百姓的法律代言人

“我听说这里创办了齐鲁遗嘱库，为60岁以上的老人免费写遗嘱，所以过来咨询一下。”这是正荣凯法律服务所前台经常听到的一句话。

为了把公益做得更彻底，李荣凯带领他的民革省委直属法律支部，联合济南市中正荣凯法律服务所共同出资成立了“齐鲁遗嘱库”，旨在为60岁以上老人提供免费遗嘱法律咨询、免费起草遗嘱、免费保管遗嘱。

成立3个月以来，李荣凯团队共为300多位老人免费起草了遗嘱。不要小看这个数字，每一份遗嘱后面，都包含着工作人员的耐心和爱心。老人写字慢，想问题慎重，三四百字的遗嘱，有的老人从早上九点到写到晚上五点。而工作人员就一直陪在旁边，耐心地给出建议，耐心解答各种疑问。

李荣凯认为，家庭的稳定是整个社会和谐的基础，现阶段我国正处在人口老龄化愈加严重的时期，涉及老年人权益方方面面的问题日益凸显，值得整个国家整个社会深思。“孟子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兼济天下的社会责任已经内化在法律服务工作者的本质之中。而齐鲁遗嘱库正是这种大环境下应运而生的产物。”李荣凯这样说。

因为多年免费普法，李荣凯在老百姓中的口碑极好，只要一提起他，老百姓就像找到了依靠，找到了代言人一样。

在一些拆迁、政府工程项目中，每当老百姓和政府出现诉求不一致的情况时，李荣凯总是紧紧围绕党委政府工作中心开展业务，先后多次出现在工程一线，在政府一些重大工程项 目推进过程中，为百姓普法，并为百姓和政府找到共赢的平衡点。

由于李荣凯积极维护基层社会稳定，促进基层经济健康发展，他先后被山东省公安边防总队聘请为“山东省公安边防总队法律咨询委员会委员”，被中共山东省委、山东省人民政府信访局评为“山东省 人民政府信访事项听证员”，被中共山东省委聘请为“中共山东省委法律专家库成员”，被济南仲裁委员会聘任为“济南仲裁委员会仲裁监督员”，被济南市政协办公厅聘任为“第十三届市政协社情民意特邀信息员”。

这些年，一直超负荷忙碌的李荣凯内心也有过挣扎，多次想过放弃，换一个轻松点的行业。但有得就得有舍，在他心里，年少时的那个梦想，还在一直催他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