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贫困群众做什么?他们需要什么?怎样才能增加村民的收入?在迪庆州维西县保和镇拉河柱村,驻村工作队员和继泉不断思考,并用实际行动为拉河柱村村民们谋福祉。驻村的3年5个月时间里,和继泉用脚步丈量了拉河柱村每一寸土地,用从事农业工作近30年的经验,带领村民种起了露天蔬菜,村民的人均收入从产业结构调整前的1000多元增加到了现在的1万多元。他早上出门,凌晨2点多睡觉,白天不是在村民家了解情况,就是奔走在田间地头,患有痛风的和继泉,回到住处时,脚常常落不了地。“虽然很忙、很累,但看着村民生活变好了,一切都值得。”52岁的和继泉说。

每天走三四万步成常态

拉河柱村有17个村民小组,1021户42221人,其中贫困户556户2267人。2015年10月至2019年3月,和继泉驻村期间,他平均每户入户10次,入户最多的一家贫困户,和继泉去了90多次。

说起驻村经历,和继泉对走访的路记忆犹新。他介绍,刚到拉河柱村时,有不少地方没有通硬化路,组与组之间都是山路,有的地方还不通车,步行成了在村里走访时最常用和最有效的方式。“每天早出晚归,基本上到家的时候脚都落不了地。”患有痛风的和继泉说,为了尽快了解每家每户的情况,他频繁入户,每天三四万的步数成了常态。

动员老百姓发展产业,人居环境提升等工作都与入户密不可分。白天做村民的工作,晚上还得继续。和继泉说:“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清楚我们能为他们提供什么,才能把工作开展起来。”

和继泉记得,在规划了露天蔬菜种植的产业后,他在村里做了动员,当时有20余户村民不同意,为了说服他们,和继泉挨家挨户去做工作。“每天晚上和他们坐在一起闲聊,他们喜欢喝酒,我就和他们喝上几口。慢慢地,关系拉近了,我再劝说他们,后来他们也把露天蔬菜种了起来。”和继泉说,项目推进的时候很难,但只有和村民熟了,得到村民的认可了,事情才好做,也才能做好。

让贫困村成2万多人的“菜篮子”

水也通了、电也通了、路也通了,收入也多了,家里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了,变好了”是村民们说得最多的话,村落、房屋、蔬菜基地和田间的阡陌交通、忙碌的村民,构成了拉河柱村的生活画面。移苗除草、培土栽植、采摘收割……各种蔬菜,随着时令,有的刚播种、有的已出芽、有的等待收割,蔬菜基地里,总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记者了解到,通过“党组织+集体经济+农户”的新型产业扶贫模式,拉河柱村的露天蔬菜种植从最初的460亩发展到近2000亩。蔬菜从维西县卖到了香格里拉市、德钦县等地方。在拉河柱村蔬菜旺季的时候,维西县城蔬菜市场上60%的蔬菜来自拉河柱村,曾经靠种植玉米等传统农业的村子,成了县城2万多人的“菜篮子”。

露天蔬菜种植成特色产业

“以前村民的收入主要来源是种植玉米,人均年收入只有1000多元,现在通过产业结构调整,人均年收入达到了万元。”和继泉说,“现在村里种植的蔬菜品种有70多个,比较出名的有山药、百合、大葱等,收益最好的目前是山药、百合。一亩山药的种植成本是2万多元,但毛收入有近4万元,每亩净收入在1.5万元左右。原来种植玉米每亩地只有三四百元的收入,种植露天蔬菜的收入可达到1万元。

老鸦树村民小组的李玉芳是村里的种植大户,种植蔬菜已有10余年。种植露天蔬菜前,她家种植的蔬菜只有两三种,如今已有10余种。“加入露天蔬菜种植后,收入至少增加了3倍。”李玉芳说,露天蔬菜种植现在成了老鸦树村的特色产业。

“种蔬菜给我们带来了看得见摸得着的发展,我一定要坚持种下去。”李玉芳说。

拉河柱村党总支书记邵万里介绍,村里种植露天蔬菜,如今1000多亩的露天蔬菜基地,让群众的年收入从以前的1300多元增加到现在的11000多元。“种植露天蔬菜把村里的劳动力有效地凝聚起来,使劳动力得到最大化利用。”

守在村里4个月没回过一次家

脱皮、脱家、脱休“三脱”,是和继泉驻村的常态。

他守在村里,曾4个月没回过家。“每天入户,然后回来整理资料,还要想产业布局怎么做,人居环境怎么提升,通过每天入户掌握的情况来制定方案,每天睡得都很晚,很忙很累。”和继泉说,“4个月没有回家,对女儿特别亏欠,一说到这个事情,心里面就不是滋味。”

但和继泉认为,只有待在村里,深入到村头巷尾了解村民们,才能精准有效地提高他们的思想认识,思想跟上了,脱贫致富才有希望。和继泉说:“驻村3年多,最大感受就是脱贫最关键的是要扶智,单纯的产业扶贫也好,输血式地给钱给物都只能暂时脱贫,只有思想观念转变了才能真正脱贫。”

“痛心”是和继泉来到村里的第一个感觉。来村的第一天上午,酗酒的村民醉倒路边;看到可以打工赚钱的机会,大家无动于衷。“当时我就想,长期这样下去,这个地方是不会脱贫的。后来,我开始到酗酒村民家做工作,强行把人送到医院去戒酒,他们的家人都很支持。就这样以点带面,强行戒酒七八个人以后,整个村都没有酗酒的人了,婚丧嫁娶偶有喝酒,但醉酒倒在路边的情形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扶贫工作队员到“村里人”

村里的事无小事,除了整个村的产业布局,还有一些家长里短也渐渐找到了和继泉帮忙,他成了村民心中的“村里人”。

“今天我们家里有点事解决不了,你能过来一下吗?”“两口子吵架了,能过来劝解一下吗?”类似的事情在3年5个月的时间里很多,和继泉觉得,他把扶贫工作队员做成了村里的调解员。“村民们觉得我是万能的,他们似乎认为碰到什么问题,只要找到我,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我觉得自己成了村里的一员,村民变成了家人。”和继泉说:“有的时候觉得干扶贫工作太苦了,有做不下去的感觉,但看到老百姓有赚钱的机会,有很多能让他们富起来的机会,我就想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和继泉经常穿梭在贫困户之间,看到老鸦树村李顺强家无大门,他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给李顺强修建了大门;看到小马厂叶耀祖家厨房破旧,他自己掏钱帮忙修缮;看到吾夺底组蜂金文、兰加和色妈底组汉阳光等衣服破旧,他又购买新衣服给他们送去……

 未来

 退休后还想为村民做力所能及的事

 和继泉是迪庆州农业科学研究院院长,扎根基层、凡事亲力亲为的他,连续两年被评为“维西县优秀驻村扶贫工作队员”。

“再来一次,我还会选择去扶贫。在拉河柱村扶贫的这3年,我一直做着有意义的事情。”和继泉说,“比起办公室,扶贫工作很累,但回想做过的事情,想到能为贫困户、为当地老百姓做点事情,就很自豪,而且收获也很大。”

3年多的时间,对和继泉来说有成绩也有遗憾。“自己想做的事情太多了,但能力有限,露天蔬菜产业可以进一步提质增效,可以做得更好,让老百姓的收入能更高一点,但由于时间等很多原因,还是没有做到更好,心里特别遗憾。”和继泉说,“未来,退休以后,如果还能去村里,还想为村民们做点我力所能及的事。”（春城晚报 记者木晓雯 周柯妤 王宇衡 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