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省长“突袭”雪乡 所为何事？

撰文| 李岩

节后，黑龙江省省长去了趟雪乡。

政知道发现，这位履新还未满一年的新省长把此前在江西、山东任职时“搞突袭”的习惯带到了黑龙江。

《黑龙江日报》2月19日的报道披露，黑龙江省委副书记、省长王文涛几天前采取事前不打招呼的方式深入到中国雪乡旅游风景区部分餐饮住宿经营场所随机检查。

王文涛在雪乡夸了谁？

为什么要突访雪乡，答案显而易见。宰客争议一年后，新任省长突访这个明星景区，黑龙江省整治市场秩序的态度明显。数据显示，今年以来雪乡旅游热度不减，春节之后每天仍有五六千游客进入。

突访中王文涛强调，雪乡是黑龙江冬季旅游的金字招牌，要发挥好市场监管这只手和消费者评价这只手的共同作用，引导经营者诚信经营、合理定价、明码实价，以良好市场秩序吸引游客赢得声誉。

在雪乡，王文涛去了哪些地方？

报道提到，王文涛先后来到雪谷玉米山庄、森林部落酒店、万嘉雪乡戴斯度假酒店等，了解客房住宿价格，特别是春节假期以来的住宿情况。在一家家庭旅馆，看到旅馆只标有住宿最高价，游客议价价格与标价差距悬殊，他对经营者说，这种价格方式弹性空间大、水分多，会让旅客心里不托底，也会产生虚高挨宰的心理预期。

相反，在一家专门接待散客的特色民宿内，王文涛看到了值得肯定的做法。在林子草堂民宿，王文涛对他们以网上接单、网上评价吸引消费者做法给予肯定。

在媒体评价中，王文涛是一位思维活络善于搞经济的领导。紧扣发展潮流，他对于时兴的网络预订+口碑营销的旅游推介模式推崇有加。

王文涛表示，政府要发挥监管作用，采取措施做好市场监管。更重要的是发挥好市场作用，利用各种专业网站、移动客户端等，用消费者评价倒逼商家改进服务质量。

不让商家宰客，也不能让官员宰商

回顾王文涛的履历，1964年出生于江苏的他仕途成长于上海，并在主政昆明后再次回归上海任黄浦区区委书记。“海派”官员出身，似乎成了媒体乐于给他贴上思维活络、善于抓经济标签的原因。而后，王文涛又先后主政南昌、济南。在山东省委副书记、济南市委书记任上刚满一年，他北上黑龙江。

2018年正值这一轮机构改革元年，曾有专家分析认为，振兴东北正可以搭乘机构改革这样一个契机，从部门设计、制度改革等层面促进营商环境改进。2018年3月，王文涛的办公室从济南北移到哈尔滨，个中用意不言自明。

优化营商环境，一方面是针对市场主体，政府要做好监管维护诚信经营的市场秩序，这在王文涛突访雪乡的过程中已经多次强调。而另一方面，则是将矛头对准政府自己。王文涛的总结中，诚信守约的人文环境是良好营商环境的应有之义，公平正义的法治环境是良好营商环境的一个重要维度。

春节后，黑龙江围绕优化营商环境的主客两方面全部有所行动。

在突访雪乡之前，2月11日正月初七，黑龙江召开深化机关作风整顿优化营商环境工作会议。王文涛在会上强调，要与推进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紧密结合起来，聚焦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新表现，持续整治群众身边腐败问题，谁砸龙江的牌子就砸谁的饭碗，狠抓典型、公开曝光、依法严惩。

2天后的2月13日，《黑龙江日报》刊发《中共黑龙江省委黑龙江省人民政府关于重塑营商新环境的意见》全文，其中提出各级领导干部要切实增强法治、规则、契约意识，杜绝遇事简单“摆平”“搞定”。值得提到的是，今年1月14日，王文涛作的《政府工作报告》中破天荒地提出努力做到“办事不求人”，赢得现场一片掌声。

暗访成为党政干部的“利器”

说回“搞突袭”，这并非是王文涛的首次。梳理公开报道，王文涛在主政黑龙江之前，类似的暗访“事迹”并不鲜见。

2014年11月，时任南昌市委书记的王文涛曾就该市“创文保卫”工作走上街头巷口暗访2小时，其中发现问题23个。值得提到的是，此次暗访王文涛没有不打招呼、没有人陪同，利用周末的时间骑自行车深入大街小巷并深入部分小餐饮店、社区、集贸市场、网吧，仔细询问有关测评项目的达标情况以及党员入社区志愿服务的情况。

2017年3月，时任济南市委书记的王文涛曾就空气质量进行暗访。去往暗访目的地——某施工工地的途中，王文涛要求在一段未硬化的公路旁停车，“你们看这里的土这么厚，车一过马上就扬起来，这要马上整改。”说这话时，王文涛亲自在车身灰尘中写下“济南市”三个字并表示，工地及附近道路该硬化的一定要硬化，必须使用湿法作业。

事实上，除了王文涛，喜欢暗访了解民情的省部级领导干部还有很多。曾有媒体分析，十八大后，暗访在各级领导干部施政过程中愈发多见。

拿王文涛的老领导鹿心社来说，在担任江西省委书记时进行“突如其来的作风之考”，让媒体将暗访、突访的标签贴到了自己身上；

同样是江西，鹿心社的继任者，现任省委书记刘奇曾冒雨暗访；

湖南省委书记、省长杜家毫许达哲曾就环保问题15次赴一线暗访；

天津市委书记李鸿忠同样被媒体戏称为暗访“大户”；

曾任河南省委书记的谢伏瞻暗访脱贫攻坚工作时曾和乡长较真：“你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