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航生命线，疫情不退我们不退
记者走进长沙市120急救中心，听最美逆行者讲述转运新冠肺炎患者的故事
长沙市120急救中心特勤值守队员近日转运新冠肺炎确诊患者。 长沙晚报全媒体记者 余劭劼 黄启晴 王志伟 摄影报道
长沙晚报首席全媒体记者 刘琦
242、0、0——这三个数字，记录了长沙市120急救中心特勤值守队员们40多天的工作成绩。242名新冠肺炎确诊患者被成功转运至定点救治医院，所有参战队员零感染，执行转运任务零失误。疫情不退，他们没有一人撤退。
日前，记者走近这支奋战在最危险前线的“最美逆行者”队伍，听他们讲述与时间赛跑、与病毒较量的故事。
第一次转运
1月21日，市委常委会会议专题研究部署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长沙市120急救中心被明确为承担全市确诊病例转运任务的单位。
早在这次会议之前，参与过抗击非典、支援汶川地震的中心主任曾候霖一直关注着“武汉不明原因肺炎”的动态，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我们对所有参战队员进行了培训，大家要懂防护、会洗消，还要熟悉负压救护车。”曾候霖说，1月22日，所有参加转运任务的队员被集中到长沙新冠肺炎定点救治医院——长沙市公共卫生救治中心(市一医院北院)参加现场实战演练，“逐队、逐人过关”。中心默默做着上抗疫前线的准备——新采购两台负压救护车，储备好防护服、N95口罩、消毒剂等物资。
1月24日，除夕，第一次转运任务来了。41岁的中心急救部负责人、院前急救部主治医师廖里林当时正在家准备年夜饭。作为队里的“老口子”，之前每年除夕他都在单位值班，今年他被“照顾”，在家待命。听到有转运任务，他二话不说，匆匆往单位赶去。
23岁的护士袁玲秀第一次没有回邵阳绥宁的老家过年，她值除夕当日的晚班。“参加完培训，以为可以平静过完除夕，没想到转运任务来得这么快。”没有一丝犹豫，袁玲秀登上负压救护车，执行转运任务。转运患者是一名在湖北上班返回长沙的中年男子，他没想到自己被确诊为新冠肺炎。“他想打一针就回家，陪母亲过年。我们一路上给他做思想工作，讲疫情形势的严峻，让他不要害怕。”全副武装的袁玲秀与患者面对面，不断安慰他。
转运新冠肺炎患者的过程，最难的在洗消环节。“那天晚上下好大的雨，戴着护目镜，视线不好，万一防护服被淋湿或挂破，会失去防护作用。”廖里林担任了这次转运任务的洗消员，他想体验转运任务中的每个岗位后，再去提出每个困难的解决方案。
紫薇路的工作地，曾候霖一直等待着队员们归来。除夕夜23时，一场特殊的会议开始召开，队员们提出转运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困难和意见，收集到的15个问题等待着被解决。1月25日，大年初一，8时，曾候霖准时出现在办公室，开始逐一解决这些问题。
与时间赛跑
“定点隔离医院开始收治新冠肺炎患者后，有件事情最紧急，那就是将院内70多名其他病人转出来。”长沙市120急救中心急救科长吴辉和廖里林都参加了这次“腾空病房”任务。21台救护车出动，3个多小时内，完成病人转移——而这只是他们与时间赛跑的开始。
中心副主任刘科宇第一个进入定点隔离医院和洗消隔离区，查勘地形，确定转运、洗消路线。他为记者解密了转运患者的过程。“穿脱防护服的过程都比较繁杂，整个过程都有监督员。每进行一步，都要进行手消毒。”刘科宇坦言，队员们与患者近距离接触，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丝毫差错。戴上口罩后要检查气密性，防护服也要经过检查确认完整无破损。只有使用负压救护车，才能不对外界环境产生影响，防止病毒扩散。但负压救护车的负压舱面积狭小，不少医生护士因缺氧容易出现呼吸困难、头部胀痛等现象，只能默默忍受。工作环境与医院内不同——救护车内穿着隔离衣和不透气的防护服，热到大汗淋漓;洗消区脱掉防护服瞬间，加上内部衣物被汗湿，冷到瑟瑟发抖。
“我们严格执行一车一洗消，每运完一名患者都要对车辆内外和队员进行彻底消毒，为了确保消毒效果，我们每次转运都会安排监督员对人员防护和洗消进行全程监督。”刘科宇介绍，洗消车上的队员对负压救护车的消毒必须覆盖每个角落，特别是负压舱内，各个位置都要经过擦拭消毒和空气消毒。刘科宇日均战斗14至16小时，指挥大家在调度、转运、洗消各个环节“战斗”。
每一次转运任务，队员们都在同时间赛跑。最初完成一次转运任务要耗时4至5小时，解决掉所有流程中的问题后，3小时可以完成一次转运。“与转出医院进行交接让他们做好准备，我们要再三确认患者身份不能出错。为了减少群众恐慌，我们尽量让患者在3至5分钟内上车。”曾候霖和同事们熟悉每一家医院的隔离病房位置，大家一起绘制好路线图。一次转运任务，多个环节同时进行。遇到重症病例，他们还要与救治医院医生进行联合会诊，同时看是否需要准备特殊仪器设备，确保病人在转运过程中病情不加重，要“绝对安全”。2月4日，23名患者被顺利转运。接诊点多且路线复杂，这天，队员们忙到次日4时。“转运时间越短，病毒扩散的可能性就越小，对老百姓的影响也最小。这是群众的希望，因此我们只能与时间赛跑。”当天，最后一车一人归来，曾候霖才去休息。
没有人撤退
“就算父母知道了只会白白担心，对我工作也没帮助。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只能‘懂事’。”袁玲秀没有跟家人讲太多自己的工作，只是叮嘱家人“别出门”。有一次她主动帮同事“顶班”，理由是同事尚在哺乳期。“我要是在工作中‘暴露’后被感染了，大不了就治疗。但是她不一样。”工作中，她也遇到过患者的鼓励，让她和同事保护好自己。那一刻，她更深刻体会到了自己的“使命感”。后来，她开始转做繁重的洗消工作。
吴辉最放不下的是家人。妻子在医院工作，两个孩子被交给爷爷奶奶照顾。7岁的儿子用拼音给他写了信，小女儿也将迎来1岁生日，但什么时候回家还是未知数。“父为医者，必先逆行，守而抗之。月余未归，虽未隔千里，吾之念家亦甚于海……”吴辉给儿子的回信字数不多，却让同事们潸然泪下。
元宵节那天，廖里林和家人视频，一家人泪眼朦胧。妻子在社区卫生院工作，身体不好的岳父岳母帮着照顾家里，两个女儿已经40多天没见到他了。“家里你放心，你是顶梁柱，一定要注意防护。”妻子每次跟他视频，都会千叮咛万嘱咐。“我会保护好自己和同事，因为一旦我们被感染，没人代替我们战斗。”他和几名男同事都推了头发，方便工作。大家做好了打持久战、打硬仗的准备。
长沙连续多日新冠肺炎确诊病例零新增，长沙市120急救中心准备安排部分队员进行隔离，隔离期满后回归日常工作。一线战斗的队员们，无人不想家。但是，没有一人想撤离“战场”，微信群里，大家纷纷报名“留守”，直到疫情结束。
